翻开西方人写的世界史,你会发现他们对蒙古帝国大书特书,对清朝评头论足,唯独对明朝语焉不详。
这不是疏忽,是刻意回避。
因为一旦认真研究明朝,他们就得承认一个让人难堪的事实——在那两百多年里,整个西方世界都在给中国打工。
白银"黑洞"——让世界财富单向流动的神秘帝国
1600年前后,西班牙国王收到一封来自菲律宾总督的报告。
报告里有一句话让他坐立难安:"中国商人把从新西班牙运来的白银几乎全部运走了。"
这不是夸张。
当时西班牙人在美洲玻利维亚发现了波托西银矿,号称"银山"。矿工们没日没夜地挖,白花花的银子装满大帆船,漂洋过海运到欧洲。
结果呢?这些银子在欧洲待不了多久,转头就流向了东方。
终点站是哪儿?中国。
为什么?
因为中国的东西太好了,欧洲人造不出来。
拿丝绸来说。中国生丝制成的绸缎有个神奇特性——海风吹不变色。欧洲贵族们疯了一样抢购,可自己仿制出来的货色,出海一趟就褪得不成样子。
瓷器就更别提了。欧洲人把中国瓷器叫"白金",价格贵得离谱,照样供不应求。他们试着仿制,烧出来的东西自己都看不下去。
一直到1709年,德国人才勉强摸到制瓷的门槛,这时候明朝都亡了六十多年了。
棉布也是如此。中国的漂白工艺领先世界,用硫磺熏蒸,布料又白又软。英国人呢?直到1690年以后才织出质量过得去的亚麻布。
这种技术差距,直接导致了一个经济史上的奇观——
从1550年到1800年,中国保持巨额贸易顺差长达两个半世纪。
葡萄牙学者戈迪尼奥研究这段历史后,给中国起了个形象的外号:"吸泵"。
什么意思?就是全世界的白银都被中国像水泵一样吸进去了。
有多夸张?一位西班牙海军上将曾经感叹:"中国国王能用来自秘鲁的银条修建一座宫殿。"
据统计,从美洲开采出来的白银,至少有一半最终流进了中国。日本银矿的产量?绝大部分也进了中国。
为什么白银拼命往中国跑?
因为套利空间太大了。
当时中国的金银比价是1:6,欧洲是1:12。同样一两银子,在中国能换到的黄金是欧洲的两倍。商人们不傻,拿着银子往中国跑,换成黄金再运回欧洲,一转手就是暴利。
加上中国商品本身的吸引力,白银流入几乎成了单向运动。
美国历史学家弗兰克干脆提出了一个让西方学界不太舒服的观点:1400年到1800年,世界经济的中心不是欧洲,是中国。
这话得罪人,但反驳不了。
火药帝国——当东方第一次用热兵器碾压世界
说完经济,再说军事。
很多人以为,火器是欧洲人玩得最溜,错了。
火药是中国发明的,火器的大规模应用,中国也走在前面。
西方学者孙来臣专门研究过这段历史,得出一个结论:明朝才是全球"军事革命"的真正发起者。
什么意思?
就是说,那套"用火器改变战争形态"的玩法,不是欧洲人先搞出来的,是明朝。
早在1387年,明军就在缅甸战场上玩过火器齐射,那时候欧洲人还在用长弓和十字弩呢。
1450年,明朝边军已经普遍装备火器。欧洲呢?还在骑士冲锋的老路上晃悠。
永乐年间,明成祖朱棣干了一件事:创建神机营。
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支专业化的火器部队。
注意这个"第一",不是中国第一,是世界第一。
神机营的装备有多豪华?火铳、火炮、火箭,应有尽有。一个五千人的营,能配备一千挺霹雳炮、两百支鸟枪、二十门大炮。
这火力密度,放在当时全世界都是顶配。
西班牙历史学家门多萨曾经亲自登上过明朝的战船,检查过明军的大炮。他的评价是:"比我们造得好,更有威力。"
门多萨不是随便说说,他是拿西班牙的火炮做对比的。要知道,当时西班牙是欧洲的海上霸主,火炮技术算一流。结果呢?被明朝碾压。
这种优势在万历年间的朝鲜战场上体现得最明显。
1592年,日本丰臣秀吉派了十几万人入侵朝鲜,一个多月就打下了汉城和平壤。朝鲜国王跑到边境,差点流亡到明朝境内。
明朝出兵了。
1593年初,明军主帅李如松率领四万大军杀到平壤城下。日军守将小西行长手里有火绳枪队,以为能守住。
结果明军一开炮,日本人傻眼了。
几百门各种型号的火炮对着城墙轰,日军的火绳枪根本够不着明军,只能挨打。一天下来,平壤城破,日军死伤近万人。
这一仗打得日本人心惊胆战。
战争断断续续打了七年。1598年,丰臣秀吉病死,日军撤退,撤退途中还被中朝联军在露梁海峡截住,损失战船数百艘。
这场仗的结果是什么?
日本从此缩回岛内,三百年不敢再动朝鲜半岛的念头。
一直到甲午战争,才重新把手伸过来,中间隔了整整三个世纪。
一场战争,打出三百年和平,这就是火药帝国的威慑力。
郑和舰队——令西方殖民者"望洋兴叹"的海上力量
1405年,郑和第一次下西洋。
船队规模:两百四十多艘船,两万七千多人。
主力舰"宝船"有多大?长四十四丈,宽十八丈。换算成现代单位,长度超过一百三十米。
对比一下:八十多年后哥伦布发现美洲,用的旗舰"圣玛丽亚号",长度不到二十五米。
站在一起,一个是航母,一个是快艇。
郑和船队走了多远?
从中国东南沿海出发,穿过马六甲海峡,横渡印度洋,最远到达非洲东海岸。七次下西洋,总航程超过七万海里,相当于绑地球走了三圈。
这支舰队的存在,让后来的西方殖民者很难受。
为什么?
因为他们发现,早在自己到达之前,中国人已经把这条航线走熟了。
更让他们难受的是,中国人来的时候,带的是丝绸、瓷器、茶叶,搞的是贸易。二十八年航海,只打了三场仗,还都是剿灭海盗的防御战。没占别人一寸土地。
这跟欧洲殖民者的画风完全不一样。
葡萄牙人、西班牙人、荷兰人,一路杀过来,建殖民地,抢资源,贩奴隶。郑和呢?到了锡兰,给佛寺布施;到了马六甲,帮当地国王稳定政权。
走的是"共享太平"的路子。
社科院有学者做过推演:如果郑和舰队没有停航,继续往下走,亚洲海域的海权历史,必定由明朝主导。
后来欧洲殖民者能在亚洲横行,一个重要原因是什么?
"根本没有遭遇抵抗。"
这话不是中国人说的,是研究海权史的西方学者说的。他们发现,郑和舰队消失之后,整个印度洋和东南亚海域出现了力量真空,欧洲人捡了个大便宜。
明朝后期,郑成功家族在东南沿海崛起。郑芝龙、郑成功父子的舰队,一度控制了整个远东海域的贸易。荷兰东印度公司跟他们打过好几仗,讨不到便宜。
这说明什么?
说明明朝从头到尾,都具备称霸海洋的能力。只是选择不用而已。
科技巅峰——被西方"偷师"又被故意遗忘的技术宝库
1637年,一个叫宋应星的明朝官员写了一本书,叫《天工开物》。
这本书记录了当时中国的农业和手工业技术,从种地、纺织、冶铁,到造纸、制瓷、酿酒,涉及三十多个行业,一百三十多项生产技术。
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看完这本书,给宋应星起了个外号:"中国的狄德罗。"
狄德罗是谁?法国百科全书派的领袖,启蒙运动的代表人物。李约瑟的意思是,宋应星干的事,跟狄德罗一样伟大。
生物学家达尔文也读过这本书,评价是"权威著作"。
《天工开物》里有很多技术,在当时领先全世界。
比如活塞风箱。这玩意儿传到欧洲之后,直接推动了西方冶铁工业的发展。
比如灌钢技术、比如提花机、比如深井钻探。
这些技术,后来都出现在欧洲的工业革命进程中。
讽刺的是,《天工开物》在中国一度失传。清朝入关后,因为书里有"北虏"之类的字眼,被列为禁书。
反倒是日本人和欧洲人当宝贝一样收藏、翻译、研究。
1771年,日本出版了和刻本《天工开物》。日本学者佐藤信渊读完这本书,提出了"开物之学"的概念,主张用技术发展来富国强民。
1869年,法国汉学家儒莲把《天工开物》的工业部分翻译成法文,书名叫《中华帝国工业之今昔》。在欧美学术界影响很大。
如果宋应星活到英国工业革命时期,凭《天工开物》里记载的技术,他能一次性申请好几项专利。
跟宋应星同时代的,还有一个人叫徐光启。
这人更厉害,他不光懂农业,还懂数学、天文、军事。他跟传教士利玛窦合作翻译了《几何原本》,又自己写了《农政全书》《崇祯历书》。
徐光启有一套想法,叫"格物穷理之学"。核心意思是用数学的方法研究自然规律。
他给崇祯皇帝上过一道奏折,把这套想法分成十个领域:天文、历法、水利、测量、建筑、财政、军事、医药、音律、计时。
有学者评价,这套知识体系的规划,比同时代英国人培根在《新大西岛》里的设想还要现实、还要全面。
崇祯皇帝批准了。
可惜,十几年后明朝就亡了,徐光启的设想,没来得及在全国推开。
但想想看,如果明朝再撑个几十年,这套科学体系全面展开,会是什么局面?
我们不知道。
我们只知道,那些流传到海外的技术书籍,实实在在地推动了别人的进步。
参考资料:
1. 光明日报:《总结与创新的明代文化——以〈本草纲目〉〈天工开物〉〈农政全书〉为例》
2. 澎湃新闻·私家历史:《疆场未宁:万历帝与明朝的军事中兴》
3. 中国经济史论坛:《明朝中后期世界白银为何大量流入中国》